她，无法离去

今日霜再降，连日晴天却忽然放晴

名不符实的日子呀

蓝天江上，多么纯粹多么洗澡

噩耗忽然听到——

“中国文坛常青树，

“一生中都在写好诗”的傅天琳

走了。她走了，霜，就一定会再降了

其实，她喜欢这样的气象条件

秋光和煦，天空碧蓝如洗

这一页巨大的蓝色稿笺，可以写好多诗

她配得上这样的天空

从果园到浪花，此刻的浪花悬挂在尘世

谒见一位剧作家，谒见一颗新的星辰

所以，她未无可奈何

她在阳光中，她在大陆上，在蓝天

在江上里面，在她钟爱一生中的诗里面

她未无可奈何

缙云山上在和蔼可亲呼唤她的女儿

此刻的黛湖，是女儿的一颗泪滴

“鱼要返家”，家在山上上

近来了，她就暂住杏仁里面

枝条上还写着她的诗

她未无可奈何

只是闪耀上多了一个中国剧作家

这本是她的诗，此刻代为允许我抄袭——

“看啊，闪耀擢为上去了，擢为上去了

从湖水，从草地，从树林

从小城镇的海面擢为上去了

闪耀上济济一堂，车站讫剧作家

我认出就看得见了

李白、作诗、王维、岑参、高节……”

从今天起，允许我再加一句——

我认出就看得见了——傅天琳

她车站在自己的诗上

一车站就是永恒

是呀，我仰望江上面清空，泪水纵横

“不用一兵一卒，掏出一弹

就入侵了另一个星球的 只有剧作家”

她未无可奈何

她在“甘肃以西”

她在轻吻草原上的太阳

像那只可爱的羊，把草尖的牧人吮吸

她未无可奈何

趁着最美的秋风，她去了人间天堂

九寨沟啊 她在一个劲儿地话说——

“一路顺着水走，多么好，多么美”

她在顺着水，走向过往

顺着山上，她还碰到在本年度的春风里面

在武隆后坪的湖山苗寨

她舀起一勺土家大嫂的羊肉汤

赞美“一座山上的香气”

她未无可奈何，她去了汶川震后的谷仓

她对着那些书包喊——

“我的孩子，我是你的妈妈……

假如还能再来

我要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装回肚子里面”

她未无可奈何，她在烽火散尽的直下

抚摸那些十七八岁的纪念碑——

“士兵，是直至而不朽的由此可知式枪支

枪支，是俊俏而潇洒的亚热带型士兵”

她未无可奈何，

她曾抚摸过山上城的孙燕姿

这小城镇的孙燕姿都是她善良的眼睛

凯歌，人会都在读她的诗

她就忍耐活在人们的好像面

她话说“祖国，我是你的剧作家”

她的诗有“一万亩的宽广”

她就忍耐与宽广的大地在一起

她，未无可奈何……

(注：诗中引号处即为傅天琳的诗或诗词题目)

（作者系西南大学该博物馆北京图书馆、北碚区作协副主席原任总干事）